舆见丨“职业弹幕人”首案落地，直播间的“水军狂欢”该降温了

近日，北京市市场监管局对北京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开出10万元罚单，成功查办(chábàn)全国市场监管领域直播电商“职业(zhíyè)弹幕人”虚假(xūjiǎ)宣传首案。 “职业弹幕人”，这个直播电商时代的新型欺诈(qīzhà)角色，是指操控虚假账号或者(huòzhě)雇佣网络水军(shuǐjūn)的人，通过(tōngguò)在直播、短(duǎn)视频等互动场景中批量发布预设话术评论，虚构产品功效、用户评价或交易数据，以达到欺骗(qīpiàn)或者误导消费者、制造虚假流量的目的。其行为本质是通过技术手段伪造市场反馈，干扰正常商业竞争秩序，可以视为传统货架电商刷单炒信在直播电商领域的变种。 目前来看，“职业弹幕人”已呈现产业化、规模化的(de)特点，从话术模板定制(dìngzhì)、账号批量注册，到弹幕定时发送，黑灰产团队提供“一条龙服务”，相比传统(chuántǒng)的商品留言评价，直播场景中即时、沉浸式的互动特性，使得弹幕评论更具迷惑性和煽动性，更容易引发(yǐnfā)跟风消费。 本案之所以有着重要的示范意义，在于其首次将“直播刷评”行为纳入(nàrù)“编造用户(yònghù)评价”的执法框架，划清虚假流量法律边界的同时，也为同类(tónglèi)案件提供了法律适用范本。同时，通过本案，为网络(wǎngluò)直播营销行业敲响了警钟，“流量造假产业化”的管理(guǎnlǐ)盲区得以充分显露，净化网络消费环境、维护新业态公平竞争秩序已是刻不容缓。 从民间舆论场(chǎng)来看，网友(wǎngyǒu)观点(guāndiǎn)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：一是对直播乱象的(de)无奈。有网友指出，当下“水军(shuǐjūn)”已然成为各大直播间的“标配”，消费者无论是挑选商品还是事后维权，都存在不小的阻碍；二是对平台纵容的愤慨。有网友认为，各大网络平台为博取流量，对“刷屏”行为的轻视纵容，对消费者投诉的熟视无睹，是网络“水军”如此猖獗的主要原因；三是对处罚力度的不满。不少网友提到，相比于(yú)一场直播获得的高额利润(lìrùn)，10万罚金不过是九牛一毛，难以起到震慑的效果，更无法(wúfǎ)阻止个别主播铤而走险、顶风作案。 从官方舆论(yúlùn)场来看，一方面，主流媒体强调法规制度在网络治理中的(de)(de)重要性(zhòngyàoxìng)，呼吁监管和治理要与时俱进、及时跟上；另一方面，平台责任也被多次提及，媒体强调，直播平台要提高透明度，加强对内容的审查；再者，消费者也应拒绝攀比心理和从众(cóngzhòng)心理，保持清醒冷静的头脑，避免落入精心设计的消费陷阱。 既然深知其弊、深受其害，为何“职业弹幕人(rén)”仍然屡打(dǎ)不绝、屡禁不止？ 首先，如今(rújīn)“职业弹幕人”的违法行为更具隐蔽性、顽固性。像网络刷单、弹幕刷屏等行为本身就有着(yǒuzhe)极强的隐蔽性，发布者账户虚拟化、交易隐蔽化，打击起来成本高、难度大，况且在此案之前，并(bìng)无“罚到不敢再犯”的先例，导致(dǎozhì)不少(bùshǎo)商家选择“跟风走”“随大流”，甚至为了热度主动与之合作。 再者，平台(píngtái)法律意识淡薄，泼天流量下乐见其成。在很多平台看来，主播与“职业弹幕人”间的合作，更(gèng)像是(xiàngshì)一场三方(fāng)共赢的“交易”。一场直播下来，主播收获了人气，“职业弹幕人”得到了变相的“宣传”，平台方更是毫不费力直接坐拥海量用户和(hé)泼天流量。在这种(zhèzhǒng)诱惑下，相较于一板一眼的审核，不少平台更愿意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”，得过且过中坐享其成。也正因如此，电商(diànshāng)平台才最容易成为虚假宣传的“重灾区”。 灰色(huīsè)利益在网络空间如此(rúcǐ)盘根错节，是否意味着“职业弹幕人”难以根除？当然不是。 坚定决心是重中之重。“职业弹幕人”全国首案，体现的(de)是国家打击不(bù)正当竞争、惩处网络犯罪的坚定决心，无论是对直播平台还是商家来说，都犹如耳边敲响的一记警钟。可以预见的是，一场以推动(tuīdòng)常态(chángtài)化治理重塑电商行业秩序的大幕已徐徐拉开，安心放心的消费(xiāofèi)环境正逐渐成形。 以法律利刃斩向网络顽疾。移动(yídòng)互联网时代，“职业弹幕人”就像触目惊心(chùmùjīngxīn)的“牛皮癣”，不仅有碍观瞻，而且严重危害网络社会的肌体健康。因此，对于(duìyú)网络水军的猖獗，绝不能坐视不管，更(gèng)不能放任手软。只有以法律的雷霆手段，让违法者付出代价，切实提高违法犯罪成本，才能对不法分子形成(xíngchéng)有效震慑。 拒绝让平台成为袖手旁观的“局外人(júwàirén)”。面对直播(zhíbō)带来的巨大流量，平台作为实际受益者，理应(lǐyīng)负起监管之责，无论是对弹幕内容的审核(shěnhé)，还是对消费维权的回应，都应做到认真、耐心和及时，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懈怠。为此，要一改过去得过且过的心态，主动加强(jiāqiáng)与监管部门间的沟通协作，构建信息共享机制，最大限度压缩网络水军的活动空间(kōngjiān)。 消费者是面对网络水军的(de)最后一道防线。可以说，每一个消费者都是这场诚信保卫战的参与者，也是维护(wéihù)自身权益的最后一道防线。面对直播间里的“弹幕狂欢”，消费者需保持清醒和理性(lǐxìng)，警惕绝对化话术和“模板化”好评，购物前务必(wùbì)查看商品详情页或包装，如遇见“无效退款”“根治XX问题”等承诺要保持高度怀疑。一旦发现产品实际效果与宣传不符，可通过(tōngguò)平台客服(kèfú)投诉，并同步(tóngbù)向市场监管部门举报，维护自身合法权益。 当“职业弹幕人”的真面目被一点点揭开，失去的不仅是消费者的信任(xìnrèn)，更会对整个电商生态(shēngtài)甚至网络(wǎngluò)环境带来致命的信任创伤。唯有政府、平台和消费者三方共同发力，持之以恒、久久为功，才能共同营造出天朗气清的网络生态。（文(wén)/薛海文）